特种兵退伍考上特警训练时发现队友内兜标志竟和我完全相同

  演练即将开始，而我知道，有些答案，必须在这场真刀真枪的模拟中，亲自去寻找。

  “最后五百米！都给老子撑住！”队长孙伟宸的吼声透过雨幕传来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  这是当年在“龙牙”特种大队时练就的泥潭行进技巧，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。

  没有慌乱，我顺势向前扑倒，利用翻滚的动量将腿拔出，同时右手撑地，稳住身形。

  “战场上没有侥幸。”孙伟宸目光扫过后面陆续挣扎到终点的队员，“只有实力。”

  孙伟宸转向大家，声音提高：“都看到了？郭承德展现出的军事素质，值得你们每个人学习！”

  这个人身上，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，一种只有在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身上才可能沉淀下来的东西。

  篝火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，他低声说：“承德，干我们这行的，命不是自己的，是国家的，也是战友的。任何一个时间里，都得咬牙活下去。”

  后来清理遗物时，我在他贴身的衣物里，发现了一个用墨绿色丝线绣的、图案简洁却充满力量的苍鹰标志。

  我偷偷留下了那卷丝线，后来仿照着那个图案，在自己最贴身的一件内衣上，也缝了一个。

  仿佛能从中汲取到力量，感受到教官那双严厉又带着期望的眼睛，在背后注视着我。

  “两人一组，自行组合！十分钟后开始！”孙伟宸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，“今天的障碍场加了新料，别给老子掉链子！”

  “你和罗冠楠一组。”孙伟宸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独自检查装备的罗冠楠，“他话少，但业务顶尖。你刚来，多跟他学学。”

  湿漉漉的断壁残垣、锈迹斑斑的铁架、布满青苔的矮墙、还有几条悬空摇晃的独木桥和绳网。

  “路线A，从左侧废墟突入，经二号楼索降至地面，穿越铁丝网，最后攀上水塔制高点。”罗冠楠低声快速地说了一遍，语速平稳，没有丝毫起伏。

  看着前面两组在湿滑的障碍物上磕磕绊绊，不时有人失足滑倒，气氛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  他的动作极具节奏感，寻找落脚点和发力点精准无比，仿佛对这座水塔了如指掌。

  几乎在同一时间，他一只手死死抓住头顶的钢筋，另一只手猛地向下探出，精准地抓住了我的手腕！

  但就在他转身调整站姿的刹那，因为他刚才救援我时动作剧烈，腋下附近的外套布料，似乎被什么尖锐物划开了一道不大的口子。

  在那道裂缝深处，贴身内衣的角落上，一个用墨绿色丝线绣成的、图案简洁的苍鹰标志，若隐若现。

  虽然只看清了一角，但那独特的形态和颜色，与我内衣上那个几乎每天都能触摸到的标志，一模一样！

  “承德，没事吧？”队长孙伟宸走过来，看了看我的脸色，“刚才攀爬的时候差点失手，吓到了？”

  “没事，队长。”我定了定神，挤出一个笑容，“就是有点脱力，歇会儿就好。”

  “嗯，第一次配合，有这个成绩不错了。”孙伟宸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又看向罗冠楠，“冠楠，带得不错。”

  “罗哥，刚才多谢了。”我找了个话题，试图打破沉默，也掩饰自己的心神不宁。

  不同的特种大队之间，人员流动、联合训练、秘密任务……存在交集的可能性并非没有。

  那是许教官个人非常私密的东西，若非极其亲近或特殊的关系，绝无可能获得，更别说仿制佩戴了。

  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罗冠楠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，他的战术动作，他的习惯细节。

  这些细节，很多都带着鲜明的“龙牙”烙印，或者说，带着许教官训练出来的痕迹。

  除非他比我早很多期，或者晚很多期，又或者……他根本就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进入龙牙的？

  更是因为，那个标志背后，连接着许教官的牺牲，连接着一段我无法释怀的过去。

  如果罗冠楠真的与那段过去有关，那么，他的出现，或许意味着某些尘封的秘密，即将被揭开。

  但我注意到，罗冠楠在某些时候，会流露出一种极淡的、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感。

  比如集体休息说笑时，他通常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，眼神偶尔会飘向远方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。

  又比如，有一次晚间新闻播放一段关于边境缉毒行动的报道时，我瞥见他握着水杯的手，指节微微泛白。

  每次训练前检查装备时，他总会用拇指轻轻摩挲一下步枪弹匣的底部，动作很快，几乎难以察觉。

  我记得许教官说过，这是他从一次血的教训里养成的习惯，确保弹匣卡榫到位，避免关键时刻供弹故障。

  害怕真相会牵扯出我不愿面对的记忆，害怕罗冠楠的身份会复杂到超出我的想象，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。

  如果能趁他不注意，查看一下那件外套的内兜，或者……甚至能找到他换洗的内衣……

  罗冠楠将锁好的床头柜钥匙塞进作训服口袋，然后拿起脸盆和毛巾，看样子是去洗澡。

  他看了一眼搭在椅子上的外套，似乎犹豫了一下，但最终没动它，转身走出了营房。

  我强作镇定地坐在自己床上，拿着一本战术手册假装阅读，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定着那把椅子和那件外套。

  就在下棋的一个队员起身去倒水，另一个低头思考的间隙，我迅速起身，装作随意踱步的样子，靠近了罗冠楠的床铺。

  在内兜靠近底部的一个角落，我摸到了了一块略显硬挺的、大概火柴盒大小的区域。

  那轮廓……虽然无法亲眼看到，但触感告诉我，那绝对是一只鹰的翅膀和部分躯干！

  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，心脏狂跳，迅速退回自己的床铺，重新拿起那本战术手册，低下头，假装一直在阅读。

  比如，在战术讨论时，我会有意无意地提起一些龙牙大队常用的战术术语或训练方法，观察他的反应。

  有一次，我提到许教官常说的那句“命是国家的，也是战友的”，他正在擦拭枪械的手，停顿了足足两三秒。

  “们！”韩浩环视全场，目光锐利，“这次跨区域联合实战演练，代号‘清道夫’，重要性我就不多强调了！”

  他用激光笔指向幕布上的化工厂：“这里，就是演练场！‘歹徒’盘踞在此，控制有数量不明的‘人质’！”

  “你们的任务，是协同消防、医疗等力量，完成外围封控、突击解救、清除威胁等一系列动作！”

  “演练评分标准，极其严格！任何一个环节出错，都可能会引起任务失败，造成‘人质’伤亡！”

  韩浩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我们每一张脸：“我要强调的是‘精诚合作’这四个字！”

  “这不是单打独斗逞英雄的时候！各个小组，突击手、狙击手、破拆手、通讯保障……任何一个人都是链条上不可或缺的一环！”

  韩浩又详细讲解了演练的时间安排、兵力部署、通讯规则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处置预案。

  “郭承德，罗冠楠，你们俩这次还是担任主攻突击手。”孙伟宸看着我们，语气凝重，“化工厂内部结构较为复杂，管道纵横，视线受阻，难度很大。”

  “演练中，‘歹徒’是由兄弟单位的精英扮演的，他们不会手下留情。”孙伟宸提醒道，“一切按实战标准来！”

  “尤其是你们俩的配合，”他重点看了看我和罗冠楠，“前几天的协同越障，默契度有了，但还不够！要把后背完全交给对方，明白吗？”

  在高度紧张、贴近实战的环境下，人的本能反应、潜意识里的习惯，往往更容易暴露出来。

  脑海里交替浮现出许教官牺牲时的画面、罗冠楠内衣上的标志、以及化工厂复杂的结构图。

  他对空间和距离的判断极其精准，掩护射击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，移动路线选择得既安全又高效。

  我看着对面床上已经躺下、似乎已经睡着的罗冠楠，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。

  而明天，在那座危机四伏的化工厂里，我们不仅要面对“敌人”，或许还需要面对彼此隐藏的过往。

  废弃的化工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，匍匐在晨曦微光中，庞大的罐体、交错的管道勾勒出冰冷而复杂的轮廓。

  我和罗冠楠所在的突击一组，潜伏在化工厂东侧一个废弃的原料仓库背后，等待突击命令。

  孙伟宸队长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，冷静而清晰：“各小组注意，按计划行动。突击组，三分钟后发起攻击。注意安全。”

  我和罗冠楠如同猎豹般窜出掩体，一左一右，交替掩护，快速冲向化工厂的一个侧门。

  “不能等了！B计划！”罗冠楠果断低喝，同时指向旁边一段锈蚀的、通往二层的消防梯。

  几乎在枪响的同时，罗冠楠猛地缩回头，一颗红色的激光点（代表狙击步枪瞄准）打在了他刚才探头位置的窗框上！

  “烟雾弹！”我低喊一声，迅速掏出一枚演习烟雾弹，拔掉保险销，延时两秒后，准确地抛进了窗口。

  厂房内部空间巨大，光线昏暗，各种废弃的反应釜、管道纵横交错，形成了复杂的掩体。

  激光感应器发出被命中的蜂鸣声，两名“歹徒”身上冒起了代表阵亡的黄色烟雾。

  “这样下去不行，一定要尽快突破右前方那个制高点。”罗冠楠靠在管道上，快速更换弹匣，语速稍快，“那里火力太猛，压制了前进路线。”

  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那是一个大约三层楼高的操作平台，居高临下，视野开阔。

  我看了看，管道距离地面有一定高度，而且表面十分光滑，攀爬难度不小，极易暴露。

  “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”罗冠楠语气坚决，“时间不等人，人质区域就在前面。”

  说完，他不等我回应，便深吸一口气，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出掩体，利用地面杂物的阴影，快速接近那段管道。

  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全力用火力压制操作平台上的“敌人”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。

  罗冠楠的动作极快，他找到一处支撑点，敏捷地攀上管道，然后身体紧贴管道上方，利用管道本身的弧度作为掩护，开始艰难地向前移动。

  平台上的“敌人”似乎察觉到了下方的异动，部分火力开始向管道方向试探性射击。

  突然，平台上的一名“歹徒”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，猛地探出身，枪口指向管道上的罗冠楠！

  罗冠楠似乎早有预料，在对方探身的瞬间，他并没有慌乱躲闪，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！

  而他在旋转过程中用步枪扫出的火力，则压制了平台上另外两个试图支援的火力点！

  许教官说过，这招对核心力量、平衡感和射击精度要求极高，而且极其危险，非万不得已绝不使用。

  孙伟宸队长在频道里调整了部署，命令我们几个小组从不同方向，向中央控制室发起总攻。

  “注意，‘歹徒’头目可能就在控制室，负隅顽抗的可能性极大！各小组务必小心，确保人质安全为首要目标！”

  只见上方一段锈蚀严重的通风管道，因为刚才的震动或者别的什么原因，固定的卡扣竟然松脱了！

  但就在他起身整理装备的刹那，因为刚才的扑倒和拉扯，他腋下作战服原本的那道裂缝，似乎被扯得更大了些。

  “根据热成像，门后至少有四名武装人员，人质集中在控制室东南角。”队长通报情况，“破拆组准备强行破门！突击组准备！”

  厚重的铁门在巨大撞击力下扭曲、变形，最终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，轰然洞开！

  “歹徒”显然被震爆弹影响了片刻，但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反应过来，依托掩体疯狂射击！

  我和罗冠楠默契地形成一个小的战斗单元，利用控制台作为掩体，稳步向前清剿。

  战斗异常激烈，“歹徒”的抵抗意志十分顽强，不断变换位置，利用复杂环境周旋。

  “看到那个扶梯了吗？”罗冠楠在换弹间隙，快速指向控制室侧面一个通往上方检修平台的金属扶梯。

  我所在平台的边缘，一段用来固定照明线路的细钢缆，原因是年久失修，也可能是被流弹击中，突然绷断！